子非鱼

做快乐的柠檬

【楼诚】两个人过年(一)

毫无理由大夏天想到过年,可能是想找一个甜中泛苦、苦中带甜的梗…时间设定是楼诚在巴黎教书留学时,大概1939年以前几年。依然是小甜饼,长度不确定,看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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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已经乱了,半壁江山已经落入了殖民者的控制,日本正一点点侵略蚕食昔日学习效仿的中国,世事难料。

一张到上海的船票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,两张断然是没有的。轮船多有出来的,却鲜有人愿意回去。

明楼和明诚两兄弟过年也回不去了。发了电报给家中,不知能否收到,家书已有一两月未至。

不仅上海是孤岛,他们又何尝不在孤岛上。

于四海的中国人而言,过年总是要过的,形式也好,程序也罢,仿佛过年还能给人们一些家的慰藉。

阿诚这日早早地从学校回来,浅咖色的风衣衣襟上还有些木屑,近日他在赶做建筑模型。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冷风,抱着牛皮纸袋买回来过年的杂货,耳尖红红的。阿诚乐于保持风度,温度也是不在意的事了。

公寓里的灯亮着,让家显得不那么冰冷,明楼在内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,听到开门声,走出卧室。

阿诚将纸袋放到桌上,摘下黑色的皮质手套,抬头眉眼带笑地说了句:“大哥,过年好!”在暖黄色的灯光下,阿诚眼睛亮亮的,仿佛什么心事也没有,像个孩子。

明楼不免想到很多年前、千里之外,只是眼前的阿诚没有伸出讨要红包的小手,没有仰头露出狡黠的笑意。

眼前的阿诚已是一个朗月清风的青年,棱角分明。他今天尽力宽慰两人,一扫前日阴霾和愁绪。

明楼为这点小心思的确宽慰了些,也展了笑颜:“过年好。”

阿诚一边掏纸袋里的东西,一边语调轻快地说:“大哥,年夜饭吃什么?面包和浓汤就不要了,我从中国杂货店买了些食材。”

明楼看阿诚一样样把东西放在桌上,有牛肉、番茄、青菜、鸡蛋和牛奶。他忽然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心情去买东西,他俩只是凑合着法国硬面包和各种浓汤过日子。

“大哥想吃什么?”阿诚征求明楼的意见,看样子要动手做年夜饭了。

“你的手艺都好,做什么都好吃,比我强。”明楼认真地评价了自己的厨艺,暗自检讨这几天阿诚赶工时候家里伙食水准下降了。

“那我看着做了啊,”阿诚捡了几样食材,转身进了厨房,开始做饭。

明楼揽了揽桌上剩下的东西,拿出立柜里存的葡萄酒,顺手打开了收音机。

广播里的法语说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琐事,明明有那么多值得注意的荣辱兴衰,却只有法国人浪漫腔调地谈论美食美酒和歌剧。可这响动伴着厨房切菜、翻炒,哚哚和呲啦的声音,却也有几分聒噪到营造出家的气氛。

一个人总是和两个人不一样。

不一会儿阿诚就端着盘子出来了,明楼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,起身接过盘子。

阿诚做了煎牛肉、番茄炒蛋和蒜蓉青菜,虽不复杂,却是两人可口的中西合璧的家常菜。

明楼为两人倒上了酒,两只杯子轻轻地碰了碰,两人竟无人开口说句祝酒的话。

这话向来是大姐先说,有时为了讨个好彩头,明台也会抢着说两句,他们只是附和捧场,不要被数落。

他们没有说第一杯酒敬我的祖国,敬我们的战斗,敬家中平安,只是喝下了这千万言的酒。

“好久没做了,大哥快尝尝我的手艺,”阿诚打破沉默,极力让气氛保持在过节,“老板卖的菜又贵了,明明还说是老客户呢。”说着又为两人倒酒。

明楼知道阿诚的心思,竭力收起面上忧虑的颜色,专心过年。“你做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,比法国厨子不知道强多少。”

两人边吃边聊,大多是阿诚在抱怨飞涨的物价、严苛的导师和同组做模型的搭档,又到明大教授不好修的学分,如何快速学好经济学等等问题。阿诚语气亦假亦真,像探讨问题,也像小责怪,说话时眼神闪闪。

明楼不时插话,点出问题本质,像是戳破阿诚抱怨的小心思,又好像兄长一样提些建议。

两人不时碰杯,有同感的,无言的,激励的,劝慰的。

酒使人活络些,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来家里。

广播里忽然放起轻快的歌曲,可能是一档午夜金曲节目。明楼摇晃着红酒杯,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一阵快乐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吃东西的阿诚,径自开口说:

“阿诚,吃完饭不如我们跳舞吧。”
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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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了酒,好干事。【划掉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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